我迅速改名

長夢不多時,短夢無碑記。

[蝶月]懒画眉

      仲春,过午,戏园。

      今朝演的是全本《狮吼记》,陈季常不知道是跪了第四回还是第五回,二楼那个佩刀的看客前后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。刀者身边坐了个手持折扇的公子,二人俱着红衣,一个春风眉目,一个落拓衣冠,要不是台上唱念不绝、锣鼓入耳,周围的视线多半该是投向此处的。

      只听那折扇公子问向刀者:“怎么,戏不好看?”

      “一般般啦~我比较想看三岔口。”刀者盘腿坐在凳子上回应道,“但是陪你看我一点都不介意!”

      “爹亲你好油腻啊~阿娘你也不嫌他!”不知从哪冒出个同样穿红衣裳的小姑娘,往公子的腿上一趴。

      公子打开折扇遮住笑脸:“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  台上依旧是风生水起,陈季常拽着夫人柳氏的袖口唱起了梁州序:“是非今说破,莫追求,不是冤家不聚头……”刀客撑着脑袋,一只苍蝇停在了他的刀鞘上。

      公子合上扇子站了起来:“走吧,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。”

      “哎?阿娘你不是喜欢听戏的吗?”小姑娘故作不解,一蹦一跳地跟着下楼。公子牵过小姑娘的手,看了看那翘袖小旦,她手中的藜杖把台子敲得嘭嘭响,利落又娇俏。

      “这小姑娘太凶啦,我喜欢甜一点的。”半晌,公子像是找借口一般说出这么一句,走在最后的刀者立马凑了上来:“阿月仔你看上我原来是因为这个!”见他恢复了精神,公子毫不留情地与他斗嘴:“你又不是小姑娘,比蜜三刀还甜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  红衣小丫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,其实她也早就习惯了。

      三人走出戏园子,柳氏甜亮的嗓音飘过墙来:“打到几岁才止?打到九十九岁,我还要与他算帐!”后面跟着陈季常略带委屈的辩白:“岂肯添一妾,与你结为仇?难道无儿没葬丘……”

      刀者听闻挑了挑眉:“其实这陈季常和我也有一点像。”

      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  “虽然他是个只会念诗的小白脸,不比我气魄没我的眉角,对柳氏的感情倒是实实在在的。”

      “哦?我还当你一直在发呆呢”,公子摇了摇扇,三分意外,七分戏谑,“如此说来我就像柳氏了?”

      “没啦,你比她凶一点。”

      “啊?”

      “我是说你打架的时候根本不用藜杖,比她帅气比她潇洒!”刀客涎着脸靠了上来。

      “喂~我讲蝴蝶君,你的骨质疏松什么时候治好啊?”

      “末期,没治了!”

      “噗……爹亲你讲啥?”

      “什么也没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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